在希望的“田野”上 | 2024年卓越学院“全球治理与中国方案”田野考察国情调研项目（第一期）总结

 2024年1月，上海外国语大学卓越学院的国情考察团前往浙江，用脚步丈量了青田和义乌的土地。在老师们的指导下，十位本科生成员与两位来自俄罗斯的留学生一道，漫步瓯江畔、循迹田垄中、畅游市集里。一周虽短，却足够考察团从学院奔赴“田野”，以卓院青年的眼光和足迹，立足全球治理，探索中国方案。

行前筹备：厉兵秣马 整装待发

    12月28日，成员选拔结果在网站公示，国情考察团正式成团。1月4日中午，在第一场行前讨论会上，考察团成员汇报了各自的调研兴趣和选题设想：或着眼于青田华侨的回流现状、华商网络与跨境电商的交互，或聚焦于商城的数字化布局、社会组织对县域治理的助力。卓越学院副院长邓惟佳教授对各组选题的要点和难点进行了指导，并建议成员们进一步详细梳理各类网站资料、自媒体讯息和学术论文。1月9日，第二场讨论会召开，来自语言研究院的余华老师以丰富的人类学研究经验，解答了成员们在田野调查方法论上的疑问，强调“在调查前不要有太多的预设”，考察团成员优化调研方法和访谈思路。原先模糊、笼统的兴趣点和选题方向不断细化，精确到时间、地点、内容和方式的调研计划逐渐成型。

踏上征程：踌躇满志 慎思笃行

青田：“侨”见乡土与世界

    1月14日，在卓越学院邓惟佳教授、朱炳龙老师的带领下，“全球治理与中国方案”国情考察团正式踏上征程。中午抵达青田县后，成员们即刻出发，在当天下午就分组探索了青田的主城区，熟悉当地风貌，为后续的深入调研踩点。

    次日，考察团在青田县团委的安排下首先前往青田侨乡进口商品城服务中心，明确了商品城的布局概况，深入了解了青田主要进口商品——红酒——的前世今生，参观了电商直播中心。另外，在工作人员的引介下，考察团有幸采访了从事红酒进口生意的杰出代表张女士。张女士在奥地利筚路蓝缕的创业故事，让成员们得以管窥青田华侨在海外打拼的辛酸痛史。考察团还分组考察了青田县的杰诺咖啡和侨乡进口商品城，对咖啡、西班牙火腿等青田主要的进口商品产业进行了解。在走访调研过程中，考察团抓住每一个交流和访谈的机会：热情赠送火腿的店员小哥、开朗健谈的出租车司机、主动攀谈的进口城商户，还有街上走过的路人们；在与他们的交谈中，成员们对青田的侨乡历史、产业发展、社会风貌有了更生动详实的认知与了解。

    在原定的考察计划之外，邓惟佳教授发现青田县拥有中国第一个世界农业文化遗产——“稻鱼共生”系统。此前的调研大多集中于青田的国际化，对“乡土青田”的追索可以丰富调查的不同面向，也可以让同学们进一步调研传承智慧的“中国方案”。16日下午，考察团全员参观了稻鱼共生系统博物馆，走访“中国田鱼村”龙现村。参观过程中，成员们了解到青田素有“九山半水半分田”之说，早在1300多年前，青田先民便依山势造梯田，修沟渠引山泉，种植水稻，从犁田翻地到挖沟固埂，从孵化鱼苗到放养田鱼，从播种育秧到施肥锄草，从收获捕捞到晾晒归仓，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稻鱼共生系统”。龙现村内的“延陵旧家”也为我们讲述着华侨先驱吴乾奎携青田茶叶走出国门又衣锦还乡的历史，让成员们不由得瞻顾昨日、感慨今昔。

义乌：发展中的数字化与人情味

    告别了依江而建的青田，考察团奔赴了高居全国县域治理指数榜首的义乌。考察团前往鸡鸣山党群服务中心，采访同悦社会工作服务中心的负责人张先生。从交谈中了解到，同悦社工自2014年成立以来，已经打造了社区矫正、国际融合和民族交流等多个突出品牌，其中国际融合社区下设“家门口的孔子学院”和“西语角”等常规活动，不断促进义乌当地外商融入社区生活、开展商贸活动。根据与张先生访谈中提到的线索，考察团成员对鸡鸣山社区“国际老娘舅”办公室的发起人、义乌伊朗商会的会长哈米开展了访谈，透过这一典型案例探讨地方政府对外籍人员参与社区治理提供的平台支持。访谈结束后，成员们还与当地的外籍人员共同参与了“家门口的孔子学院”结课仪式，在“中华游园会”活动中，充分发挥外语优势，充当起社区工作人员和外籍人员之间的“临时翻译官”，与当地居民“打成一片”，沉浸式地体验了社区中的“国际融合”。

    除了县域治理这一突出指标外，义乌最大的标签便是“小商品城”，考察团既深入市场对典型商户开展访谈，又成功与小商品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牵线，着重探究了集团对第六代小商品市场“数贸中心”的构想和商户数字化意愿和需求之间的对齐度，为实现政策颁布与落地贡献一份青年力量。

每日复盘：过而能改 学而不厌

    酒店大堂里的“课堂”：在白天的调研任务之外，考察团也非常注重及时的复盘与总结。每天晚上，各组成员都会分别汇报当日的见闻、感想与下一步的计划，向老师们请益。初到青田的两天，经验不足的成员们对街头采访和人物专访还不够熟练，错失了为青田的代表性企业家完整画像的机会，邓惟佳老师便在复盘会中特别指出，做田野调查要胆大心细、保持好奇、不断追问，才能挖掘出好故事。另外，部分小组的成员也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官方辞令和政策落地之间张力巨大，原有选题可操作性被大大削弱，调研信心一度受挫。但在老师们的鼓励和点拨下，成员们对选题进行了微调，同时也意识到，正是张力的存在才为田野调查赋予了意义。

    火车车厢里的“课堂”：在从青田前往义乌的高铁上，余华老师还为考察团成员们设计了一个小游戏，让成员们从所在车厢的一端走到另一端，花五分钟时间写下行走过程中的所见、所闻和感受到的空间，并在15分钟后重复，体会空间的变化。晚上九点，成员们围坐在酒店的大厅里，分享各自的观察笔记，或是散点透视、或是重点聚焦，既有人类学的深描（thick description），也有游记型的小散文，从乘务员小车中摆放的即食鸭脖，到乘客平板上播放的《繁花》，从面露疲色瞌睡连连的陌生妹妹，到停靠期间抽烟男士的手串和鸭舌帽，从闷热滞涩的车厢空气，到不知名大叔全程哼唱的歌曲……俄罗斯留学生Maksim和Aleksandra也加入讨论，分享了异质文化的观察视角，对比了中俄铁路中的气味和社交距离。余华老师从成员们分享的内容出发，启发我们辨析现象描写和观察者提炼出的观点、反思语言对人类认知与表述的限制、正视从亲历者到研究者的身份转向带来的尴尬、审视“凝视”内蕴的权力生成和差序格局，以学理化的视角剖析、归纳了成员们的观察，让团员们“心有戚戚焉”。

瞻顾旅程：意犹未尽 获益匪浅

    回顾这段从学院到田野的考察之旅，成员们有话说——

马欣萌：

    今年，卓越学院选择了青田和义乌作为田野调查点。通过实地观察和亲身体验，我深刻地领略到了这两个城市丰富而多样的文化底蕴和未来畅想。青田的稻鱼共生系统，在广袤的自然中闪烁出劳动人民的智慧光芒；义乌的同悦社工服务中心，在全球化与本土文化的碰撞中开辟出新的路径……漫步于田野之中，徜徉在溪流之畔，穿梭在集市之间，遨游于科技之巅，我们在过去与未来的交汇中，挖掘深埋的文化宝藏。

赵禹杰：

    很高兴参与本次国情考察活动，在此次过程中结识了很多优秀、有趣、可爱的同伴。通过实地走访瓯江河畔、侨乡进口商品城、创新赋能中心、龙现村、义乌国际商贸城等地，并访谈各类人群，我们对当地电子商务的现状、发展与潜在问题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也对中国的发展与全球治理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本次活动让我获益匪浅，感谢每一位老师、同学。

王潇婧：

    非常感谢也非常幸运可以参加此次国情考察项目，这是我第一次以一个调查者的身份观察周边发生的事物。我们组以商品数字化为主题，通过亲身实践，我更加深入地了解了青田与义乌的商品数字化发展及未来布局。此外，我也收获了一群很可爱的朋友们，大家一起发现、一起探讨。非常希望也很期待未来有机会可以继续参加这类实践活动，不断探索。

葛星辰：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田野调查，虽然我负责的主要是视频拍摄任务，但仍在集体行动和每晚的会议中了解到了很多其他组员的调查结果和未来的调查方向。我原本认为，视频拍摄和其他学术性的调查任务相比会容易很多，但真正开始拍摄时我才感受到了难度。我们与留学生一起，参观了青田和义乌的很多博物馆，还一起逛了义乌商贸城，整个过程中我们听了很多次讲解员的讲解，而我的任务不仅仅是聆听，更是抓取要点，为留学生翻译。虽然留学生有一定的中文基础，但对于贸易和社区治理方面的词汇不是很熟悉，我与组员就交替为他们翻译。然而，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对于食物和中国传统文化相关的词汇的翻译，比如“西葫芦”“青枣”“观音”等。在与留学生的交流中，我才真正切实地体会到了讲好中国故事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这不仅因为我们需要较好的语言功底才能将中华文化的内涵准确传达，还因为我们对中国故事并非无所不知，我们面对留学生“为什么观音有这么多头”的问题时就很无措，短时间内在网上并未查到资料，甚至寺庙的负责人都难以回答这个问题。总之，这次活动让我看到了许多，思考了许多，它让我不仅仅是一位“旅行者”，而是一位“观察者”，我带着相机，凝视着青田和义乌这两座城市，去体会人们的生活，了解人们的想法，也向留学生们展示两座城市里中国的颜色。

    立足全球治理，探寻中国方案。行而不辍，学以致远。从学院到田野，卓院青年一直在路上。敬请期待考察团后续的田野调查报告！